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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美关税进入了一段缓和的窗口期,在此期间,中国企业全球化好像重新步入了正轨,而且还在加速朝着新兴市场进行开拓。
中国企业经历过一轮关税危机,从卖货发展到思考产业迁移,越来越能意识到,真正的出海并非是把产品卖到国外,而是要让国外的市场需要自身的存在 。
在如今全球化的大背景之下,中国制造有着怎样的优势?中国创造又具备哪些优势?在当下充满不确定性的困难环境当中,企业出海要怎样才能更进一步?
近日,霞光社创始人何维与全球科技创新产业专家王煜全进行了一次对话,此次对话围绕中国企业全球化展开,针对相关问题,王煜全认为,如今出海的中国企业,应摒弃“客场作战”心态,用“主场思维”深耕每一片土地。
也就是说,从市场洞察的深度来看,到业务设计的精度而言,再到风险治理的力度来讲,每一个维度都有认知进化,而这些认知进化都是企业在海外市场开疆拓土的基石。
其中的核心观点包括:
本文根据对话内容精编整理。
一、别只顾关税,走出去的最大风险是“不预判”
1. 美国,正充满一种危机
过去几个月,美国加征关税,这引起了全球的关注,我觉得特朗普这么做是为了总统支持率,而不是为了让美国制造业回流。
首先,特朗普对制造业一窍不通,他出身房地产行业,并且还是个不算成功的房地产商。特朗普喊着“让美国再次伟大”“你们这些穷人受苦了”这样的口号,其目的实际上是讨好以美国中西部白人蓝领为主的选民。
所以他讲了这么个故事,美国百姓吃了亏,问题在于美国贸易伙伴占了便宜,于是他对外开启关税重谈,其本质都是为了自己的选票,并非像外界猜测的那样,是他希望美国实现制造业回流。
实际上,美国想要真正做到制造业回流非常难。
美国制造业空心化由来已久,缺少的东西非常多。只有制造业原材料能够实现成批量供应,美国才能够取代贸易伙伴的制造。而这所需的时间不是一年半载,至少需要十年八年。他如今敢于提高关税,那么在接下来的十年八年里通货膨胀必然会出现,这个逻辑他肯定是清楚的。
现在美国的做法是在割裂整个产业生态,他们只看重自身利益,却看不到其他国家的贡献,这种行为过度解读了自身价值,还忽略了生态的价值。
另一个问题是,和上一届总统相比,他调动资源的能力有所增强,共和党为争取选民,对他近乎无原则地妥协,以前总统权力受两党制衡,如今共和党内对他几乎不存在限制 。
这种情况极易助长他“天选之子”的自我认知,他很容易从作秀讨好选民,转变为自己真的觉得应该如此行事。
理论上讲,中美关税谈判现阶段达成了一些效果,然而我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。特朗普有其独特性格,达成得越快他就越会生事。他采取的手段是极限施压,即先给出一个极高的价码,要是对方立刻与他达成协议,他的第一反应会是觉得要少了,如此一来就意味着后续还会继续折腾 。
但这种情况应该不会持续太长时间,美国有一种说法叫“跛脚的鸭子”,它专门用于形容任期还剩最后两年且没有连任希望的总统。特别是当处于最后两年时,如果两院中的一个院或者两个院都不在总统所在政党手中,那么总统基本上就会寸步难行,什么事情都推动不了。
因此可以看两个观察点,一是明年中期选举,特朗普能否得到足够多的支持,二是如果中期选举中他为别人站台、助选,一旦自身影响力下降,那么他最后两年任期将得不到任何支持。
2. 企业出海,最大的风险是“不预判”
从目前的状况而言,特朗普推行的关税举措会给中国企业造成一些难题或者困扰,比如说企业是否还要继续拓展海外业务,是否还要前往美国开展经营活动 ?
对于中国出海从事商业活动的企业而言,短期内遇到的艰难状况实际上称不上是困难,相较于短期存在的风险,更应当思索长期的预先判断。
我们都清楚,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经济体中,都不存在一种可能性,即长期进行出口却没有纷争,长期保持贸易顺差是不切实际的,舒适的日子总会有结束的时候。假如长期无法卖货了,那么中国企业在全球化进程中该如何应对呢?
两三年前中国很多企业喊出海时,做出海决策是冲动型的,听说越南热就前往,听说墨西哥热又出去,听说中东热也出去,最后发现很多地方只是一时热,到中东后发现市场没那么大,于是回潮,到墨西哥后,发现美墨协定被特朗普停止掉了……
这些事情存在一定偶然性,我们无法完全预知未来,然而实际上很多事情能够提前预知,只是我们许多企业在连预知动作都未做的情况下就走出去了,这种风险极大。当你感觉大家都说机会无处不在时,你要谨慎些,思考究竟什么才是你真正的机会。
现在再看美国与世界各国的关税谈判,表面上好似美国和世界各国都重新进行谈判,实际上是存在规律的。你看英国,它率先谈成,谈完之后关税仅上涨了10个点。这表明西方仍是一个相对较为统一的市场,而东南亚等其他国家的市场则格外不确定,很有可能最终其关税会被大幅提高。
所以还是那句话:发达国家诉讼案件数量多,发展中国家存在较多陷阱。前往发达国家开展业务进入的标准高,刚开始事务繁杂,但进入之后相对稳定一些;前往发展中国家,似乎进入的标准很低,随时能够进入,但后续出现问题的可能性比较大。
只是在这个阶段,出海仍然存在市场,只是你需要强化一种预判,此时走出去不能仅仅是把货物卖出去,而是意味着厂子出去、供应链出去、经营出去。你要走出去建厂、建企业,实现产业迁移。
以前,确实我们不必将产业迁移至美国,原因在于加入贸易区即可,举例来说,若前往美洲,到加拿大或者墨西哥便可,要是到欧洲,去任何一个欧盟国家都行。然而如今全是单边谈判,依靠贸易区进入美国这条路已不复存在了。
这意味着什么呢?当全球贸易普遍进入一对一单边合作状态后,相比其他情况,美国仍是最大且最好的关键节点。美国把产业转移出去,中国企业能够借此覆盖全球市场 。
二、“钻到如来佛肚子里就安全了”
1. 中国企业走出去,缺少一个基本解释
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,特朗普实施的离谱关税给出海造成了一些变数 ,就我们自身所拥有的资源和能力而言 ,我们是否还具备走出去的优势呢 ?
其实我们的优势并未改变,从最初货物能够卖出去,到厂子能够走出去,再到供应链能够走出去,最后企业经营也能够走出去,中国人最大的优势在于拥有应对发展和变化的能力,以及拥有应对发展和变化的韧性。
但现阶段存在一个问题,我们的“配套”能否跟得上,这里的配套指的是软实力,软实力包含文化传播、商业解释等一系列内容,比如要解释我们强大的原因,不是因为盘剥工人,而是因为拥有现代化生产方式等 。
中国企业走向国外,当下缺乏一个最基础的解释,比如说,有人指责我们的出口行为,抢走了当地人的工作岗位,占据了他们的生存空间。
我们要算一笔账,举例来说,出口价值1元的商品到美国,其在美国的零售价为5元,如此一来,美国花费1元进口就能换回4元的GDP 。这4元属于商品流通环节,相较于工厂的1元,能够创造出更多的GDP以及就业岗位 。总体而言不是减少就业,而是增加就业,没什么可抱怨的 。
如果你再往前解释一步,我们会把制造业迁过来,仅将最后组装环节放置过去。这是因为我的供应链强大,美国需要承担商品的零配件成本,该成本通常占商品的两成。假设一个商品成本为10块钱,中国企业先收取2块钱配件费,在美国组装环节的8块钱中,由于中美合资各占一半,那么中国就能通过出口获取最多6块钱,美国组装厂则拿4块钱。这应该是未来美国愿意看到的。
所以还是要回到那个问题,到底什么是中国制造,什么是中国生意?是仅限于在中国境内开展的生意,还是在全球范围内都由我们掌控局面的生意?这个问题值得深入思考。
就如同日本汽车,鉴于这个产业链归属于日本,所以纠结在本土组装还是在海外组装,其意义并不显著,它反倒演变成了全球化、分区域来解决的问题。
2. “钻到如来佛肚子里就安全了”
我们应当意识到一个问题,海外市场不会一直处于空白状态,要是你的制造业不前往海外,终有一日别人会用本地制造来取代你。特别是在先进制造业发展起来以后,像特斯拉的先进汽车工厂所需工人数量不多,此时人力成本优势就不再那么明显了。
剩下的一个优势是什么呢?实际上就是集群优势,也就是先进制造的供应链支持。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呢?供应链的组装在美国,然而供应链集群把所有原材料凑齐却是在中国,然后再一批批运过去。目前做不到,但是当智能化程度足够高的时候,未来是能够做到的,窗口期需要10年、20年。
现在或许还无法做到,这是由于成本过高,因而大家觉得必须在中国进行生产。然而当制造业足够智能化时,这件事就不会困难,窗口期大概在10至20年。所以我们一直明确表示,不管特朗普怎样想促使制造业回迁,都需要10年到20年。
中国在全球商业贸易体系中会面临长期动荡的状况,我们不要幻想能够永远在本土生产并销往全世界,至少要在海外保留一个组装环节。原因很简单,因为还是要算GDP,在海外组装能将GDP的一大部分贡献转移到当地,对当地有很强的支持作用。
这如同孙悟空钻进如来佛的肚子里,如此一来便安全了 ,即便是美国企业 ,无论怎样罚 ,无论怎样征税 ,无非就是征收原材料的税 。
我们要摒弃幻想,出去得越早优势越显著,因为到最后会发觉,在中国市场锻炼出的队伍,到了全世界,真正的对手仍是在中国时的那些老对手,所以越早出去优势越大。越早出去,在海外就会有一段没有对手的时期,可用来经营生意。先发优势极为重要。
有这样一个理念,商业必须前往靠谱之地,若不去靠谱的地方,商业根本无法发展起来,更别提挣钱了,中国人在海外经商,我坚信很多人都已获得同样的经验 。
3. 成功的企业家,本身要是链主
我认为未来中国成功的企业家,自身应是链主。因过去的历史缘由,这条供应链并非由中国人构建,只是帮别人做OEM,所以无法成为链主。然而你是否留意到,如今中国不少企业在海外打造品牌,如此一来自然就是链主。我们一直颇为推崇安克,其听起来似乎并无特别高端之处,但查看安克的地位,它确实朝着链主方向发展 。
还有一个例子值得我们深入研究,那就是吉利在马来西亚的合资企业。该合资企业有一个汽车厂,其整个供应链均由中国人提供。不过,吉利在其中占股49%,属于小股。从理论上来说,49%是一种很不理想的合资结构。因为哪怕只少出一块钱,就会失去决策权 。
确实存在一个担忧,即如果失控了该如何是好?然而吉利为何不惧怕失控呢?原因在于供应链都掌控在自己手中。一方面,能让对方对自己充分信任;另一方面,还助力诸多当地企业成为“国货之光”。当全球民族主义盛行之时,各国都会涌现出一批“国货之光”,而中国企业的使命便是支持它们成为各自国家的“国货之光”。
所以我们觉得,中国企业凭借整合供应链的优势来支持他人的前台,这是颇为明智的举措。未来在全球范围内取得成功的企业,或许要达到一种境界,即供应链中台 。
原来阿里提到数据中台,当我们提及全球化时,我们所说的是供应链中台,这意味着供应链的控制程度极为重要 。
三、中企全球化,有一个巨大的考验
1. 中国生产,仍有三大优势
(1)规模优势
工业革命带来一个启示,一个今天很多人都还不理解的启示,那就是规模生产的产品质量是最好的。我们一直觉得手工生产的好,可实际上手工产商品质量不可能稳定,甚至连质检都不会过关 。
为了保证规模生产,绝对误差必须特别小 。咱们在规模生产方面具备绝对优势 ,所以 ,要将绝对优势扩大 ,扩大到无人能比我们更出色 。我们为何能与美国抗衡 ,是因为美国货价格高昂 ,致使其放弃了发展中国家市场 。美国占据了山顶三分之一的份额 ,那么 ,处于山腰和山脚的另外三分之二的消费者就由中国人来满足了 。
我完成这三分之二的量后,发现我的质量实际上与你相同,甚至比你还好,这是因为量大从而练出来了。并且我做的成本还低,接着我反过来抢占你那三分之一的市场,美国就会很难受,因为它没有还手的空间了。
但是我们不能再给人留空间了,所以我们一定要去非洲、南美所有贫穷的地方,对于再穷的朋友,一定要把这个商品卖给他,价格便宜没关系,打折也没关系,我一定要让你用上,主要是要占据世界最大市场,规模优势一定很重要。
(2)供应链优势
我刚才提到了供应链整合,这是因为最害怕出现自我内耗的情况。当供应链实现整合后,实际上就能够消除自我内耗所带来的隐患。
我在全球进行整合之后,在各个国家开展供应工作。要是有两三个企业互相竞争,那情况还算可以。倘若没有进行供应链整合,两三百个中国企业一窝蜂地涌入某个产业去做某件事,最终会把自己置于死地 。
所以产业整合一定非常非常重要,供应链整合一定非常非常重要。
(3)数字化优势
在如今的数字化时代,当借助数字化手段实现供应链整合后,便能依据自身的供应能力,向任何人提供商品。数字化市场中,存在一种极为先进的模式,即Shein的模式。对于Shein模式,不要认为它仅适用于服装行业,实际上各行各业都采用这种玩法,也就是“小单快返”。
原来在 IT 行业称作 AB Test,不过我觉得叫小单快返更为合适。AB Test 给人的感觉是 A、B 这两种可能性,而小单快返意味着有 1000 种可能性。如今短剧在欧美都已开始流行起来,这是为何呢?原因在于短剧采用的就是小单快返的方式来制作影视。我压根不在意刚开始拍摄的是什么内容,当我能够实现快速进化时,起点高不高并非关键所在,运用小单快返的玩法总归能够找到你所喜爱的。
进化是人世间最为强大的力量,因此中国企业要发展到这一阶段,才能够真正达到巅峰状态,而这一阶段,鉴于已有中国企业创造出模式,故而我们拥有了非常大的机遇 。
2. 全球化的企业,要符合三个标准
全球化的企业,有几个衡量尺度也很重要。
第一个,有在各国复制的能力。
现在有不少中国企业前往东南亚,创始人颇为辛劳,一次次重复着创业过程,这是由于尽管统称东南亚,然而各国的市场环境与政策却大相径庭,运营方式难以简单照搬。部分企业表示,当下最为棘手的便是寻觅不到充足的具备创业能力的区域总经理。我回应称,想都别想,要是他具有创业特质,就不会出任你的总经理,难道他不会自行创业吗?
所以当你的业务模式不可复制的时候,你怎么能做到全球化?
第二个,要有足够强的竞争力。
核心竞争力是什么呢,说白了就是别人无法对你构成侵犯。就拿前面提到的吉利在马来西亚的合资工厂来说,吉利在其中只占49%的股份,然而吉利并不担心会失去控制,反而助力当地品牌成为“国货之光”。究其本质,是因为吉利掌控着供应链,若你选择与我合作,便能稳稳地掌握51%;要是你不与我合作,那你连1%的成果都得不到 。吉利在这个合资厂的股权设计上,是做出了出让行为的。吉利之所以敢这么做,是因为其掌握了核心竞争力。
第三,要有真正全球化的企业经营意识。
中国企业走出去时,一把手和大股东掌控着一切。小股东的作用微乎其微,运气好还能获得分红,运气不好就只能自认倒霉。然而在欧美情况却并非如此,所以在西方经常能听到一个词,即企业治理结构。例如乔布斯曾被赶出董事会,在西方这被视作正面事件,原因是董事会并未失控。
创业时,不少人认为不应有干预,觉得自己能跑得更快,然而当业务做大要稳定时,企业该如何延续,这属于体制范畴,此事对中国企业极为重要。
中国企业若没有体制支持,便无法真正实现全球化,原因很简单,靠人治无法实现全球化,你无法保证别人都支持你的人治,在不同国家、不同市场也无法复制人治。
我们中国企业家都没思考过一件事,你退休的时候,你儿子能够接班吗?你儿子不接班的话,这家公司是不是就会消失?西方不存在这样的担忧。这说明了什么?制度的稳定性非常重要,系统的稳定性也极其重要。
所以你会发现,谈到最后,跨国企业都是相似的,它们都拥有一个全球统一的治理结构。
3. 中企出海成功关键,是认知
简单的产业链,在国外易于复制。中国正逐渐形成复杂产业链,复杂产业链最关键的是需要协同合作。
所以,各家的长板没必要相互复制,若把每个人的利润都榨干,便不可能有良好的协同存在。坦白讲,中国企业如今面临着一个极大的考验,在国内,我们的产业协同状况不佳 。
从自动驾驶方面能看出来,我们几乎很少存在产业协同的情况,都是各自玩各自的。各家智驾都在推行激光雷达方案,激光雷达方案为何干不过纯视觉方案,这存在一个重大原因。纯视觉方案只有特斯拉一家采用,其用户量庞大,所以数据量也大。激光雷达方案各家都有相关数据,若整合到一起肯定会比纯视觉方案的数据量大,然而谁都不愿意拿出自己的数据与别家进行整合。
美国有个公司,它曾提出要做一个数据整合平台,将各家的激光雷达数据集中起来,实现共享。然而,该公司是美国企业,它不愿来中国,对中国缺乏了解,自然无法获取红利。
国外产业协同存在一定机会,这是因为海外众多产业自身协同能力一直不错。若我们的新兴产业进入海外,借此学习其协同经验、管理经验,甚至聘请美国、欧洲极具影响力的产业协会的人员来提供帮助,或许有机会实现翻身。然而,这也需要领军企业、头部企业具备这样的产业理念。
现在我们不少头部企业产业生态理念不强。中国企业未来的成功,绝对是认知方面的问题。很多企业在国内习惯压榨供应商,比如车厂对供应链企业的欠款能拖好几年,可能把中间几个环节拖垮。这种习气在海外肯定行不通,因为没人会跟你合作。中国有不少这样的例子。
那该如何是好呢?需要每家企业都认真地进行协同研发,共同来解决这个问题才行。我很负责地跟你说,那家车企之所以出事,必定是由于它的智驾系统和动力系统未曾一起探讨过,一辆车的各个组成部分没有相互交流。因为我要告知你我的小脑不太灵活,我的能力极限在哪里,你能不能不要开得那么快。
这是协同平衡所产生的结果,真正优秀的产品并非在某一方面占据领先地位,而是注重协调与平衡,而做到这一点是极为困难的。
四、一切前瞻性,都来自好战略
1. 别只想做老板,要做师傅
业务与时代相关,科技进步后,新业务与之前截然不同,不过很多经营方式在思路上能够借鉴。
美国人是最早开展全球化的,美国人全球化的情形实际上比中国糟糕得多,原因是全世界有很多地方反对美国。日本的情况也是如此。如今似乎都说日本人在全世界比较被接纳,然而这是个漫长的过程。起初日本人前往美国也满是误解,也是向美国倾销廉价商品,且文化方面不被理解。
我们以前常说日本和美国文化理解方面的经典例子,日本人的英语比中国人差很多,英语不太好,去美国就只能坐旅游车,一整大巴车都是日本人,旅游时都挎着相机,遇到事情就拍照。高速公路上发生了车祸,大巴车停在那里且开着门,日本人就下车“哗哗”地拍照 。美国记者就连麦进行报道,称:“你们这些日本人太冷血,那是出了车祸正在抢救的人,你们却在那里拍照留念。”实际上这完全是文化方面的误解,当年日本也曾经历过这样的误解 。
中国现在在美国经营企业,很多时候存在这样的情况,美国人觉得自己代表先进文化,于是就不听从中国企业的,还会说“你是来自中国的土老板,应该听我的”,但问题在于,正常情况下当然应该听老板的,如此便出现了管理矛盾。
这种事情实际上日本也曾经历过。稻盛和夫在美国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功。他在美国建立工厂的时候,每周会有一个晚上,以类似夜校的方式,对管理干部进行培训。培训的内容是“敬天爱人”这一套思想。他倡导“你来到这里并非是为了工作,而是来进行修炼的。你只有让人生有所收获,才能够更加圆满” 。
给当地员工开展培训,这同样是一种文化价值的输出。我想到了华为,新员工入职时要接受为期两个月的培训,目的是先让大家思想达成一致。若不接受,离开即可,留下的都是接受培训的。大家都接受后心态就会转变,从认为你是老板变为觉得你是师傅。师傅安排任务,必须完成,原因是这有助于自身修炼;老板安排任务,情况则不一定,因为会考量工资高低,二者区别显著。所以稻盛和夫这么一弄了以后,工厂才稳定地建立起来。
2. 全球化,一定是战略先行
中国是有《孙子兵法》问世的国度,然而当下我们所谈论的皆是战术,可出海则需探讨战略。特别是全球化必定是战略先行。由于在战术方面,中国皆是行家,不过说实话,我们的战略糟糕透顶,战略出色的企业极为稀少。
举几个例子,比如三星,它是我们的韩国邻居。韩国的面积其实不大。然而三星在世界上的地位颇高,至少在手机领域比小米的地位要高。三星有个特点,其团队成员都是毕业于世界名牌大学的博士。他们天天关注世界科技前沿动态,尤其关注与自身领域相关的科技前沿 。
疫情之前,我们曾前往加州大学伯克利参观。张翔教授当时在伯克利任教,如今担任香港大学校长,其研究领域为光学。他向我们介绍,他所制作的是超薄透镜,13层超薄透镜叠加在一起,厚度与现在的手机相同,呈现出薄的形态,然而却具备长焦相机的效果,也就是那种球场边大炮筒相机的效果 。
我们的第一反应是,这事对手机企业极为关键,我们都清楚相机对于手机的重要意义。接着我们询问这东西的去向,他表示该专利已授权给三星,三星安排了专人看守,一旦有突破便会前来洽谈。
然后有一回我回来遇到了小米,我问他们,你们知不知道有个东西,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去争抢。小米表示,要是知道肯定会抢,可自己不知道。那么不知道这个东西存在该怪谁呢?所以道理很简单,我们得提升科技含量。
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别人规模大且实力强,原因是别人投入了大量资金进行研发。不过我能够负责任地告诉你,全球最大的那些企业,绝大多数的研发是外部产生的,并非自身开展的。在过去的30年里,许多大型的内部研究院关闭了,这是由于内部研究院的效率远远比不上外部的。
研究院这件事情不太容易处理,不过你能够邀请一些博士前来开展前沿工作,去了解各个领域最前沿的信息,这属于他的基本功,想必不会太难。这被称作战略部门,其职责是知晓战略前沿 。
战略部门与另一个部门合作效果最佳,这个部门是投资部门。在全球风险投资领域,增长最快的部分是CVC,即企业的风险投资,还有VC 。
企业风险投资具有战略性,那么真正外生的技术该如何获取呢,是要先看到它,在它还处于高校实验室阶段时就发现。当高校有人出来创业,利用从实验室拿出的技术创办小公司时,我就会进行天使投资和风险投资。CVC有一个明显特点,即投资必须进入董事会。创业公司若有战略决策,我身为董事会成员需与你商议,你是否要在我的平台上尝试?如此我便开始对你施加影响,三星存在这样的做法。
如何提升前瞻性呢?需要感谢特朗普,是他迫使我们必须进行前瞻。前瞻性这件事情,实际上也是关于认知以及行为的问题。
有了认知,行为就特别简单,行为是能够被教导的。这是一种方法论,设立战略部门,从优秀高校中找来几个该领域的博士,便能够持续开展研究,并且许多高校都有这样的项目。
前瞻里面很重要的是预判风险,预判风险与机会相伴 。
以前看企业、看科技创新,最多只能看到产业。而现在这两年,就得额外花费大量精力去研究政治。为什么要关心政治呢?因为它对产业有着重大影响。
我认为人工智能出现后,Deep会协助我们进行分析,这意味着我们能够更全面地看待问题,能兼顾企业、产业、政治等各个角度,如此一来会更加全面,从而能更好地指导自身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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